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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郑郎的同僚即便曾到家中作客,也从未见过这幅屏风。”李好问一边听一边点头:目前为止,郑夫人所说的,都合情合理,而且也与他所见的事实相符。
但是他身边站着的叶小楼却认死理儿。
“郑夫人,你说这座屏风是以你的容貌为蓝本画的,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郑夫人闻言一怔,道:“我被画在这屏风上,还需要什么证据?”
“那我们长安县打算将这件证物上的血迹清洗,以验证屏风上画的是不是你,可以不?
听到这个要求,郑夫人顿时显得心乱如麻。
“能助各位破案,固然我所愿也。但这件屏风,对我来说也是极其宝贵的遗物,如果将屏风洗坏,岂不是,岂不是……”
叶小楼顿时迈上一步,想要指责郑夫人心虚。
李好问连忙将其拉住。
正在这时,一名长安县的不良人匆匆跑进来,向叶小楼禀报:“叶帅,刚刚外头送来了消息,说是您要找的杭知古回来了。”
好几人闻言都差点跳起来:“杭知古回来了?”
当初杭知古攒够了养老钱说要回乡,却又在回乡的路上莫名失踪。当时无论是长安县还是诡务司,都认为这条线完全断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又回长安来了。
“是回来了。说是攒够了养老钱,想要回乡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位故交,被那位故交邀去乡里小住了一段时日,结果把养老钱给花光了。不得已,只能再回长安城来谋生……”
李好问在旁听那不良人说起各种细节,大致能判断出杭知古是遇上了诈骗,被人骗光了钱财,只好回长安继续打工。
“听说前些日子长安县找他,现在杭知古人就在县衙外。”
叶小楼忙命将人带进来。
有杭知古这位屏风画师来亲自验证,一切便再无疑义。
摆在郑家花厅中的这座屏风,确实是郑兴朋将郑夫人带去了杭知古的作坊,由杭知古一笔一笔,将郑夫人的容貌身形绘在屏风上,又按照郑家夫妇的要求,绘出了郑夫人持剑器翩翩起舞的样子。
哪怕是最会吹毛求疵的叶小楼,面对这样的铁证,也再说不出一个反对的字眼。
见到杭知古后,郑夫人还确认了一件事:有这位擅长绘屏的杭大家在,只要郑兴朋的案子能够结案,屏风作为证物能被郑家领回,那杭知古就有本事将这屏风修复。
一时间,郑夫人破涕为笑。长安县中的气氛缓和且融洽,似乎疑案的阴云正慢慢散去。
只不过李好问想不通:郑兴朋又为何将郑夫人送回原籍,这幅屏风,又为何被放置在了郑家的花厅中了呢?
待杭知古离开,诡务司一行人又邀郑夫人在长安县内坐下来。李好问当众问出了他的疑问。
郑夫人闻言轻轻点头,表示她有心理准备,知道李好问迟早会问这些问题,随后开口向众人陈述:
“大约在八个月前,郑郎很明显开始心绪不宁,夜不能寐。
“我试图安慰或是开解他,但他却说,要将我和昭儿送回益州老家。我们在那里,他可以不用担心我们娘儿俩的安全……”
一席话听得众人悚然变色。
原来郑兴朋将妻儿送回老家,并非外间八卦小报报道的那般,郑兴朋有了外遇,夫妻间感情出了问题。
而是他预见到了连他堂堂诡务司司丞都无法抵御的风险。
“在我与昭儿离开长安之前,郑郎将那幅屏风从后堂我的闺房中取了出来,放在花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