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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免生出感慨:确定了,这位也是穿越者前辈,但对这个时代拥有强烈的归属感。他马上给郑兴朋冠上最尊敬的称呼:“郑前辈”。
“大中二年元日, 我预感巨大的灾祸即将降临。
“我的‘时光术’修习得并不算到家,但它赋予了我小小的预知能力。
“我必须早做准备。
“我打算将婧娘和昭儿送回蜀中娘家, 并且将我的笔记通过寄给婧娘的书信保存。将来若有那一日, 婧娘自会将这些笔记带回, 送给后来人。
“这是时代赋予我和她的使命。”
李好问看到这一句心中莫名生出肃然起敬, 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郑夫人,然后满怀敬意地低头行礼致意。
郑夫人冲他点头微笑,泪水却没能忍住, 顺着面颊滚落。
“四月十三日,
“诡务司接到万年县转过来的案子,城中死了一名道人, 此人名叫鸿波道长。
“他死于争抢一件法器。
“这件案子的案由并不复杂:鸿波炫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法器,引起各派势力的眼红, 纷纷争抢。鸿波寡不敌众,不仅自己丢了命,法器也最终被人夺去了。
“四月十五日,
“拿住了两名参与争抢法器的外道,他们承认了对鸿波抢劫行凶,却对那法器一无所知,只知道是重宝。最终这些外道们抢到的,也只是鸿波名下的财物。
“然而现在我知道了,那件法器来自……”
李好问手指触及这里,指尖立即有被灼烧的感觉。
他有了一次经验,赶紧将手指移开,免得自己人在长安县廨舍中,当场表演一个“被纸张击晕”的好戏。
跳开一段距离,李好问再小心翼翼地触碰纸张,并且随时准备在指尖出现发烫、刺痛、酥麻等异样感受时迅速撤离。
但这次没有了。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文字重新缓缓流入李好问心中。
郑夫人此刻就坐在李好问对面,她看见李好问格外小心翼翼,以指尖触碰纸张的样子,实在是忍俊不禁,以衣袖掩口,“嗤”地轻笑了一声,总算是凄苦稍去,流露几分她原本的个性。
“鸿波道人似乎豢养了一只青面,甚至有可能是大青面。
“但我们诡务司只发现了些许痕迹,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且不知他豢养的青面去了哪里。
“青面如无人主动投喂,很快会陷入沉眠。
“但愿实情如我所料,它不会对长安城构成威胁。
“这件案子结案之后不久,鸿波被他的相好葬在城外的升平观后山。
“然而我心血来潮,悄悄刨了鸿波的坟……
李好问看到这里,忽然想:看着郑前辈这一番操作,不会是穿越前和自己一个专业,也需要经常刨坟的吧。
“我发现鸿波的遗体不见了,坟是空的。
“我将这些隐秘记录在诡务司案卷内,并且将此案调整为‘甲类’。
“我提醒司内同僚,以后若有关于此案的线索再现于世,一定不能放弃追索。因为那件法器……”
灼烧感再次传递至李好问指尖。这次他赶紧又缩回手。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机要室内通宵阅读案卷时,就曾经冒冒失失地去阅读这件案子的记录,当场被震晕。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这案子如此重要,为何郑前辈又要在案卷上设下禁制,将其再次封印呢?看此处郑兴朋的意思,明显是希望将如此重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