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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那伽的具体时间地点。屈突宜点头认同,但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吹嘘的成就:“只是砍去了一个脑袋而已, 按照适才罗景所说, 那伽显然还活着, 一样可能会为祸长安。
“同时罗景也折损了他在大唐的最后一枚法身, 只能在法身消散之前的最后一刻,将这幅景象带到这里,传给司丞, 让我们诡务司来帮他善后。
“不过, 罗景又怎知司丞会到荐福寺来找他?”
李好问没有提他的梦境,只说, 即便自己不找过来,荐福寺的僧人也肯定会将这当成是一桩“诡务”报到诡务司来。
“可是……李司丞, 这一段‘历史影像’,又能给我司带来什么线索呢?”
李好问抱着胳膊,用手托着下巴思考:
“或许,罗景这是想以此告诉我等那伽现在的状态,以及藏身在哪儿。”
那伽被砍去了一个脑袋,应当正隐身于长安城中的某个地方,躲起来养伤。养伤的地方,或许就是他们曾经激战过的地方。
但是眼前这一幅“昔日重现”主体突出,几乎没展现多少周围环境,自然也没有信息能够揭示这场战斗发生在哪儿。
敢情这架打得昏天黑地,却不知是在哪儿打的呀!
*
丰乐坊,诡务司。
李好问、屈突宜、章平、李贺,四人站成一排,人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那副既真实又立体,然则却又十分虚幻的景象。
事实上,罗景传递给李好问的那段“历史影像”原版,早已在荐福寺消失了。
但现在李好问想要展现“历史影像的历史影像”,早已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它再次消散,只要李好问还能集中精神运用时光术,就能再次从历史中提取。
这段“历史影像”持续的时间不长,对于李好问的负担也不算大。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轻松复现这副景象,而不再出现手抖、口鼻流血之类的副作用。
在诡务司众人面前,罗景那双一向用来优雅演奏箜篌的双手改为持剑,奋力斩向那伽的颈项。
而那伽有两个头,每一个头都张开血盆大口,长而锋锐的龙牙向罗景身上咬合。
“最大的问题是……根本没法辨识地点。”
屈突宜蹲在这副影像一旁看了好久,终于郁闷地说。
“李司丞,属下认为罗景传来这副图景,本意根本不是传递消息,而是显摆……是炫耀!”
李好问有点同意:“或许吧!但好消息是,我们现在知道得知那伽受了重伤,很可能仅剩一个头……”
他话音都还未落,就听李贺在旁摇头晃脑地开口:“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即便是未成年的那伽也拥有强大的自愈之力,只要它完成化形,获得双头,即便是被砍去一个,假以时日,也能再长出来……”
众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那伽这样的神话生物,简直没法儿以常理去推测。
“如今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那伽恢复之前扎到它,”李好问喃喃地道,忽然想起什么,提高声音,又问李贺,“李博士,如果被砍去一个头的那伽再次得到来自水族的献祭呢?”
李贺胸有成竹:“按照古籍的记载,这时得到献祭,那伽不仅能够再次完成化形,失去的那个脑袋也能快速再长回来。”
李好问与屈突宜都无语了:这样也行?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在想:但愿之前的宣传有用,百姓们能保护好长安的水源,不再放任往水中投掷鱼脍的行为。
“李司丞,这边一角,能放大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