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10/55)
并不会就此败北。李好问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比较起李忱、屈突宜和秋宇。
这三位其实是一个年纪。
但或许是因为年轻时的经历太过坎坷,李忱的面相看起来比那两位都要老上好几岁,眉宇间皱纹深刻。他纵使是笑着的时候,眼神也不太真诚,偶尔深深看臣子们一眼,便马上转过去,似乎不愿与臣下对视。
君主么,都是有秘密的。
这位天子刚才面对诡务司众人,也是一样的套话连连,似乎想要让人心尽数臣服,但又因为诡务司的特殊,态度里便始终带着几分忌惮。
此刻,年纪已长的李忱单独面对年纪轻轻的李好问,终于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柔声道:“李六郎……听说你在族里行六,朕就叫你六郎吧!你这点年纪,就已经懂得韬晦之道。这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朕因此对你格外赞赏。”
李好问还能说什么,继续“韬晦”呗。
谁知李忱继续开口:“我看你今日自从进殿,便一直心事重重,并未因朕的封赏有多少欣喜之情,这又是为什么?”
李好问此刻的心情,的确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各种滋味杂陈,很难形容。
然而天子李忱深深地望着他,突然道:“你心里有谜团难解?”
李好问一惊,震惊于这位皇帝敏锐的看人之道。
“确实……确实如此。那夜赵归真的残躯抛下被他附身的鸿波道人逃走,至今还未找到。此案还有不少不明之处,”
这当然是托辞。其实真正令李好问感到恐惧的,是赵归真竟然有能力在他人脑中种下念头。
“不,不止……你心里还有很深的怀疑,那甚至是……触及根基的,这怀疑令你异常困扰。”李忱摇头,很果断地道。
李好问:……
这皇帝怎么有点做心理医生的潜质啊?
又或者,这位其实和吴飞白一样,是个看人下菜碟的神棍?
李好问想到这里,将头垂得更低,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压根儿不敢信任对面的皇帝,对方表现得越诚恳越掏心掏肺,李好问就越想要隐藏内心的秘密。
但好在,李忱的心理咨询和神棍潜质似乎都是为了引出话题而刻意表现出来的。
李好问只听天子说道:“朕也一样……”
李好问:不,您跟我肯定不一样,您至少不会怀疑人生。
“朕自小心中就存了一团疑问,年纪渐长之后,才晓得是与诡务司相关的。因此见到诡务司的人便特别亲切。
“李六郎,随朕来!”天子唤得格外亲切,“朕想给你看一件物事。朕有种预感,或许你就是能为朕解惑的人。”
这句话李忱说得格外真诚,甚至李好问诧异抬眼时,李忱一对幽深的眼眸毫不游移地与他对视片刻。
“臣愿为陛下略尽绵力。”
李好问赶紧答应——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已然渐渐腾起: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位深谙权术之道的帝王不耻下问,向一位入职才刚俩月的诡务司司丞虚心求教。
李忱唇角上扬,露出微笑。
他率先起身,向偏殿外走去。
“李六郎,请随我来——”
天子在前,李好问在后,向太极宫深处走去。
一路上他们遇见多名戍卫宫中的金吾卫和在宫内当差的内侍。
这些人恭恭敬敬地向李忱行礼,但不得李忱召唤,愣是没有一个敢于跟上来的。
李好问随着李忱穿过太极宫中一座座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