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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躯都不甘心躺下,而是奋起再战。因此后世百姓提起他,哪怕只是冲他这永不妥协的精神,也对会对他抱有崇高的敬意。李好问忍不住回头看看李贺那间屋子,有点担心是这位“言出法随”让刑天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李贺那间屋子此刻黑着灯,房门关得好好的。
李好问立即与秋宇和章平交换一个眼神。既然这与李贺无关,那么他们就必须好好讨论一下,这位形似“刑天”的访客为何会深夜出现在他们这里。
“首先,这位肯定不是刑天本尊。”
秋宇很确定地道。
李好问闻言眨眨眼,吐出一口气,道:“可是,你们谁告诉我,这位本尊难道没有陨落吗?”
秋宇紧接着反问:“典籍中记载过祂的陨落吗?”
李好问:……
还真没有。
就连《山海经》上也只记载着黄帝将刑天的头砍断之后,以孚乚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并未交代他的结局。
“但是若是本尊,卓来一个小小孩童,见了他不可能平安无事。”
章平在一旁若有所思地道。
“确实。”
这李好问同意:如果来的是刑天本尊,至少不会顶个木桶做伪装,被卓来叫了一声之后又慌慌张张地逃跑。
“或许……刑天还有后裔?”
章平在旁冒了一句。
众人相互看看,因为章平这句话全体哑火了。
都这样了还能有后裔?
但李好问只是稍许想了想便道:“走,我们直接去见张义潮去。”
秋宇抬眼望望悬于西天的一抹残月,那意思是:现在?
“对,现在!”
李好问只要稍许联系一下张义潮的前后态度,便能明白这位白天的时候应当是有所隐瞒。
于是李好问带上了秋宇、章平和直接目击者卓来,四人一起出门,径直去了张义潮的节度使府。
张义潮听闻李好问一行人夤夜来访,衣冠都还未整理妥当,便匆匆出来相见。
李好问伸手便拖出“刑天”的历史影像给他看,请他解释。张义潮那张脸顿时便红一阵白一阵的。
“是的,自从今年春天起,沙州一带便时不时会有没有头的人出现。本地城中和城外的人都有见过,时常有消息报到府里来。但我们没有证据,没法儿向李司丞解释。所以,所以……”
张义潮如今被天子封为河西节度使,节制十州,是此地最有权势的人,可是他在诡务司这些比他年轻的人面前,依旧感到压力山大。
世人都有私心,张义潮知道大唐天子喜欢听好话,怕有这种“谣言”传到天子耳中,认为沙州此地不祥,令归唐之事再生破折。所以见到李好问之时便隐瞒了此事,见到李好问时只用“蚩尤血”之事来搪塞。
话说“蚩尤血”的成因,张义潮也知道是前日里多雨,雨水浸到了铁矿的矿脉。
然而这长得形如“刑天”之人频频在沙州城中出现,才是令他头疼无比的。
“好较李司丞得知,本地故老相传,‘刑天’被皇帝斩首之后,却有繁衍后代,生出了一个部族,整个部族都是无首之人,被称为‘无首民’。”
“无首民?”
“是的,相传因为肢体残缺,因此整个部族都被流放至玉门关外蛮荒之地。久而久之,我等有首之人也渐渐忘记了有这样一族,尽管让他们在不知名的荒野中自生自灭。
“就我所知,历年来本地百姓极少遇见无首民,只是城外修葺石窟的画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