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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打声招呼的时候,忽然眼角有火光晃动。“什么人?”
秋宇也发现了这情况,率先抢了过去。
为了不让秋宇落单,李好问没有迟疑,也带着章平立即跟上。
他们暂住的这座院落距离先前那口涌出“蚩尤血”的盐井并不远。而灯火出现的地点就是那座盐井旁。
准确地说,是有人在这里祭拜。
几个穿着庶民袍服的男人们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秋宇吓了一跳,也同时被秋宇那一脸的凶神恶煞吓得瑟瑟发抖,扑通扑通地都跪在了盐井旁。
等李好问赶到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已经摆平了。
只见盐井旁摆着三牲,只是敦煌地处偏远,物产不奉,牛羊猪之类的“大三牲”太过难得,甚至连猪鱼鸡这样的“小三牲”也难凑齐,因此供奉在盐井跟前的,是猎户打来的獐子、野鹿和大雁。
李好问:算是很虔诚了。
三牲之前,放着香案香炉,香炉里点着三枚线香,此刻散发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味道。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似乎只是这城中的黎民百姓因为白天里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夤夜跪在盐井跟前的空旷处,向天祈祷平安。
但李好问目光敏锐,留意到那香炉跟前另有一物:那是一卷皮制的卷轴,卷轴上用细细的刀刃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认不得的文字。
“这是什么?”
李好问伸手指向那卷轴。
跪在地上的是四个男人,两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一个少年。那两名中年人古铜色的脸膛颇有风霜色,看来是见过不少市面。他们见李好问年轻,便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秋宇果断地敛了敛眉毛,眼里适时地流露出几分杀意。
其中一名中年人吓得身体一颤,道:“回官爷们的话,这是‘井书’。”
“井书?”
李好问与秋宇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茫然。
谁也没有听说过这井书到底是什么。
李好问蹲下,伸指在那卷轴表面轻轻触摸,心中大致有了猜测:华夏有些少数民族的确使用外人认不得的文字,但那多半不是与“人”交流时使用的。
于是他果断问道:“你们这是在向哪位祭祀?”
四人相互看看,最后还是那名早先说话的中年人答道:“向蚩尤大神。”
“蚩尤?”
李好问有种并不意外的感觉,但他反问:“难道河西军大统领张义潮不是已经祭祀过了吗?”
“不……那个……”
中年男人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反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眼中有光,忽然开口答道:“可我们是蚩尤后裔!”
李好问一挑眉毛:竟然是蚩尤后裔?
他不是研究神话与民俗的,但是多少了解一点,当初黄帝与蚩尤一场大战虽然以黄帝获胜告终,但是南方有不少部落民还是奉蚩尤作为他们的先祖,自诩为蚩尤部落的遗民。
“所以我们是在用自己的特殊文字,向祖先祈祷。因此我们所祈求的,必定能够传递到蚩尤大神那里。”
“这些特殊文字……你们都会吗?”李好问开口询问。
那个原本兴冲冲答话的年轻人顿时有些哑火:“不……不会。”
“那这一份井书是谁写的?”李好问举起手中的皮制卷轴问,“是你吗?是你吗?”他看向两名中年人。
“是我!”
最终是那个年纪最小且始终没有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