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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十八岁会不会是一个坎儿。只要过了十八岁那个坎儿,还有什么值得他担心的?
陆家人已经吃过饭了,这次吃饭的只有白清霖和陆向阳俩人。不过陆金柱把那个匣子摆弄出声音,里面正在放红歌和一些革命歌剧之类,全家人听的津津有味。
陆三叔坐在地下的马扎子上,低着头用最柔软的棉布擦拭着那块手表。戴他是不会戴的,但有没有和戴不戴是两回事。有了这块表,他觉得自己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陆大伯的手表已经被大娘收起来了,他只是憨憨的笑着,坐在炕尾认真的听匣子。
这黑色的小玩意看着就俩巴掌那么大,但里面的动静儿真好听啊。到底是什么人能跟里面唱歌?这也太神奇了。
吃完饭,白清霖他们都困了,晚上干脆就在陆家睡。陆向阳那屋每天都有人收拾,炕席也都用水擦过,凉凉的,屋子里也熏了艾草,不会有蚊子。
“咱爷咱奶看上去真高兴啊。”都听完了,还一群人围在炕上听匣子呢。平日里这个点儿,都各回各屋了。
老人家就喜欢女儿围在身边,哪怕不听匣子都开心。
“那能不高兴吗?跟过年似的。”陆向阳说完便笑了,“有了这个匣子,估计我大伯三叔都不爱出去串门了。你且等着吧,明天得一院屋的人。”
这时候谁家都藏不住什么八卦,家里的鸡多下了个蛋没一天全村都能知道,更别说收音机这种“大件”了。但是那群人也嫉妒不起来,陆向阳跟白清霖俩人去了广城,指不定见识了多少好东西,给家里买个匣子咋了?
人家孝顺,陆家人有福气!
等第二天回到自己小院,那院子被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黄瓜豆角都跟架子上趴着,结了不少果实。
大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些菜接的太多了,我拿了一部分去镇上供销社,也卖不到几个钱。现在天气也不适合晒菜干腌咸菜。你奶说了,等秋上家里腌的咸菜给你搬一缸过来。”
“不过就是一些菜,吃了就吃了,不吃也得烂地里。再说了大伯还帮我收拾院子呢,我还能计较这点儿破事?”这年头其实菜也都是金贵的东西,谁家偷了谁家几根大葱都得招来一顿骂。
但夏天的菜真的是太多了,天天摘都吃不完。更别说还有空间里的菜呢,天天吃得把脸都吃绿了。拿去供销社卖吧,一斤两三分钱,还不够来回折腾的呢。
屋里也都干干净净的,可能是大伯天天过来擦,窗台上都没有一点儿尘土。
“前些日子下雨,炕烧了一遍了。如果过些日子下雨,还得烧一次炕,否则里面容易招虫子和耗子。你们走之前缸里面还有点儿棒子面,怕返潮,你奶都让拿走了。下午我再扛点过来,晚上你们俩饿了可以熬粥吃。”
大伯一点点的把屋里的情况说完,这才离开。
“还是自己家舒坦,”白清霖往炕上一摊,然后嗖的又起来了。现在外面阳光正好斜斜的照进来,晒得炕席子邦热,根本躺不住人。
“晚上刷一下炕席子,我一会儿去弄点儿艾草熏屋子,这几天跟家里好好休息休息,过几天还得去县里跟那边商量事儿呢。”
陆向阳停不下手,先把带回来的衣服都用盆子泡了,抱着盆子拎着鞋子去河边洗刷。收拾完了还得去一趟村长和大队长那边,人家好歹这大半个月也帮了不少忙,不过去一下不合适。
白清霖就留在家里分礼物。他把点心匣子都拆开,用油纸分装点心。稻香村的点心匣子太实在了,一匣子沉甸甸的得有五六斤,虽然这五六斤点心在白清霖眼中算不上什么,但是不能因为自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