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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阁老,病可算是好了呢,皇上这盼你盼得不行呐!”陈朝往他们三人走去,将走到杨奕的跟前,这话就脱口而出。杨奕摸了摸蓄着的短撮胡须,笑了两声,道:“老祖宗说甚顽笑,有你在,皇上岂会盼我?”
陈朝为宦臣,官居司礼监掌印。能入司礼监的,都是宦官之中的人上人,而掌印太监,便是宦官之首,是内廷外廷都要给面子喊他一声“老祖宗”的人物。
陈朝知道杨奕也是在说客气话,又回道:“杨阁老能做的事情,我可做不来,我便是日日跟在咱皇上跟前,也未必能为他分忧啊。”
杨奕听明白了陈朝的话里之音,说景晖帝有忧,那还能是什么忧,只能近来宋河带着杨党,吵着要修官道一事。
几人已经边说话边往里头走去了,杨风生同杨水起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杨奕道:“哎,这病了的几日,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叫皇上烦心了啊。老祖宗只管放心,长商这人,也是没有私心啊,只是想着官道修起来,总归是方便朝廷办事,只是他也没能看清现下形式,不知道北疆那边打着仗呢,这才犯了蠢!放心,现下我已经敲打他一番了,皇上那边放心便是了。”
还说没有私心,分明满是私心。
陈朝何尝不知,但都听杨奕说不用操心此事了,那想来也提点过宋河那边了,他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
杨奕借机问道:“皇上今日怎突然喊我们进宫来了?小孩子家的不懂事,就怕冲撞了龙体。”
景晖帝这么些年来,就是连大臣都不愿意见,连皇太子朱澄一年都头也见不到几回他这爹,这回他怎想的来把他们一家人喊宫里来了。
这就是连杨奕也有些摸不透景晖帝在想些什么了。
陈朝对他露了些底,他道:“神前拈过戏了,皇上这会已经听着了呢,萧大人和萧家的那位二公子也叫皇上喊了过来呢,这会子也在里头陪着呢。”
萧正、萧吟也在?
不只是杨奕,杨风生和杨水起也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
他想干什么?
杨奕去看杨水起,心中便已经知道今日景晖帝喊他们来,多半和她前些日子一直追着萧吟闹腾有关。
但也好在有了陈朝的这个提醒,让人也提前能有了心理准备。
这事挨不到陈朝身上,他提醒了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没再多说,便带着人去了戏台子那处。
清风抚面,水波荡漾,戏台子依水而建,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声音随风拂来。
景晖帝四旬年岁,蓄着一络长长的白须,身着一袭青蓝宽大道袍,因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