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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深夜,月挂柳梢,屋外蝉鸣喧闹,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响,十分炸耳。
杜衡从外头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三更的梆声都已经敲响。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国公府的人也早该歇下去了,但今夜的国公府,仍旧灯火通明。
杜衡甫一踏入家门,就被小
厮匆匆喊去,“世子爷,太太一直等着你呢……”
这个时间还在等……气极了吧。
杜衡面上没甚神情,稍稍颔首,算是应下,抬步便往主屋的方向去了。
主屋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只能听见院子里头传来的蝉鸣声。
见到杜衡回来,端坐在主座之上的昭阳公主发出了一声冷哼,只这一声,底下的下人们便大气也不敢出。
“你倒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这心里头是没了这个家,没了我这个母亲呢。”
昭阳公主出声讽刺,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
坐在她旁边的国公爷闻此,微微皱眉,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做什么一张口就怪里怪气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昭阳公主的怒火就有了地方撒,她抬声道:“我怪里怪气?!杜呈,你讲不讲道理了还?我今个儿没直接派人去外头给他绑回来,都是我脾气好了,你还想要我如何说话?”
昭阳公主一气起来,便忍不得气,竟直接连名带姓喊了国公爷的名字。
杜呈知她脾气火爆,也没计较此事,但是今日杜衡惹出的事情也不小,昭阳气成这样,恐怕不能善了。
果然,数落完了杜呈之后,昭阳就将矛头指向了杜衡,她骂道:“我问你,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那个陈小姐,是鸿胪寺家的大小姐,为人素有好名声,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不上心你自己的婚事,我便替你走动,好不容易帮你喊了人出来,相看一番,你倒好,转头竟上了杨水起的马车!你疯了是不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昭阳骂的话难听至极,可杜衡听到这话,就像骂的人不是他一样,仍旧是一脸漠色,他道:“哦,陈家大小姐?我不喜欢。我不是很早就同母亲说过吗?可你听过我说的话了吗?”
周围的丫鬟小厮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皆垂头装死。
昭阳强势,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一点叫得她不顺心,便能大作雷霆,尤其是在杜衡一事上面。
或许是因为她膝下只有一子,是以对其便更为关注,杜衡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情几乎都要过问于她。
小事且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