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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倾泻的香气。片刻之后,朱澄开口道:“杨奕死了。”
这个碍眼的首辅,终于死了。
饶是他再如何厉害, 也还是会死不是吗。
但宋河却不同朱澄这般乐观, 或许是杨奕给他的压迫感太深, 以至于说,即便他身死的消息真的一下传回京城, 他还是有些不大敢信。
他道:“等他尸首回了京,那是真的叫人放心了。”
朱澄听得此话,只在心中暗嗤这宋河如此妇人之仁, 竟怕杨奕怕成了这样?既怕他, 又非作死地去同他作对,看着属实可笑。
但他终归没有在明面上头说出这样的话来,端起手中的茶盏品了一口之后, 淡淡道:“听闻萧家近来也不大太平。”
萧吟上次出现在了杨家。萧正亲自抓他回去,而后, 不知道回去之后闹了什么,只是知道, 萧正被活活气晕,而萧吟至今也没有再出过萧家的门,也不知现下情形究竟如何。
提起萧家,朱澄眉眼之间露出了一股狠意,他就说,这个萧家,这样的做派,迟早是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待他登基之后,第一个便要清算这等乱臣贼子之流。
便是暂动不了他们,也休想好过。
想到了这里,他没再继续想下去,只是忽然意味不明地道:“宋大人未免也太着急了些吧……这杨奕身死的消息才传回来,你就迫不及待让刑部的人去抓,程序不正,倒还落了他人口舌。”
这事确实是宋河着急不错,但他不也是怕生出什么变故嘛,只想些叫人抓了他们再说,反正只要是人在自己的手上,便什么事情都好说,什么事情都好做。
听到朱澄不满的语气,他告罪道:“殿下不知,这杨家的人生性狡猾,若不早些将人拿下,恐怕会叫他们负隅顽抗,到时候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麻烦事来。”
朱澄却不以为然,“不过丧家之犬,有何可忌?”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宋河哪敢继续跟朱澄争执下去,他先服了软,道:“是,殿下说的是。”
见宋河态度端正,朱澄却也松了话头,他道:“我倒也不是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你要做事,好歹手脚得干净些,若一下抓不走人,反倒打草惊蛇,叫他们有了警惕。”
“臣明白了。”
两人在亭榭之中一边品茶,一边说着这些近来发生的事,另外一处,李春阳和李春华就站在不远处。
李春阳的视线落在亭中宋河的身上,而后转头对李春华说道:“那处没有丫鬟,你过去,服侍宋大人吧。”
李春阳的声音极淡,像是再说着一件再寻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