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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便去找人赁屋,此时不像后世,头一回科考,根本没有专门的考生生意,也没有后世的寺院给贫寒士子投宿。不过好在他们来得早,赵丰很快在一个不算特别偏的地方租到了人家闲置的宅子,连家仆也一起搬了进去。
接下来一个多月,两人也没有一味地读书解题,而是四处寻找参加数理科考试的学子,交流心得、打听消息,不一而足。
他们从县里或买或抄,得到的教材是一样的,都是长安印刷后发到县中,又令县中自己雕版,若是卖得多了再印了补上的书籍。但人之天份不同,各自学出来的结果也确实不一样。
赵常积下的那好些问题,半个月后长安城里人陆续多了起来,还真遇上能替他解答的。有那不乐意教人的,他也不在意,换个人问就是了。
魏商却是在打听别的。到了八月底,再次确认报名的时候,他对赵常说:“兄长和我一起报物理吧。”
他们数理科的考试是这样的,数算必考,另外可以自己选报一门,几何、物理、化学,任选一门。
赵常本来打算报的是几何,他几何学得稍好一点,也没瞒着魏商,这一下被魏商搞得糊涂了,“物理?为什么要改成物理?”
“这些天问下来,兄长没发现么?几何学好了,极利于丈量田亩,有志于仕途者,多于数算之外钻研这门学问。况且这门学问,朝廷给的书只是换了些称呼,解题更方便了,道理却是不变的。有人家学渊源,早有基础,我们怎么拼得过他们。”
这说得赵常脸色都颓唐下来了。是的,就跟经书一样,少了家学和名师的传承就是不行,他家虽富裕,却也不能给他什么助力。
魏商却不慌,又道:“化学这一科学得人倒是少。但兄长发现没有,有一伙人常在一块,不与我等同行。我有意去攀谈,到底看出了他们的底子?”
“怎么,还有作奸犯科的混进来?”赵常悚然,甚至想立刻喊赵丰去报官,害怕恶人跟着魏商找过来了。
魏商笑道:“非也。他们原都是方士!”
赵常表情都绷不住了。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方士来跟他们争前途的?
这跟刘彻也有点关系。
他回来之后,一想到那些方士竟然敢用后世小儿科的戏法手段欺骗自己,还骗娶了他的女儿,头上就要冒火。百忙中他都没忘了下一道诏书,禁民间方士,直呼其为骗子。
诏书一出,方士们风流云散,各找出路去了。有的方士隐匿在仍然信这一套的王公贵族府中;有的方士仗着官府在民间查得不严,还在乡间行骗;有的方士属于医丹不分家,行医为生倒也不愁;有的方士则是自己也确实信炼丹那套玩意,怀着对抗不公的悲壮心态在山中继续炼丹求仙。
还有的既没恒心,又没人脉,还没手段,胆子又小不敢再从事这行,就只好转行了。
作为方士,他们多数也识得几个字,会念几句书。走炼丹那一脉的,更是对各种材料比较熟悉。
其中有些父子传承的,做老子的靠骗人积下一些财富,本来带儿子入行,现在不成了,就叫儿子读书。有些自己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同样在找新的生存路子。
经书读不过别人,就跟赵常与魏商一样,他们看县里有新书,朝廷有新的上进之路,就去试一试了。
这一试不要紧,叫他们发现化学这个专业了。
嬴政刘彻拿回来的教材都是私人定制版,虽然用的是后世的名称,但也都标上了此时对应的名字,写明了颜色气味等属性。
这些前方士可算是逮着了,这把矿石敲碎了一会溶于水,一会拿火烧,一会混起来让它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