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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流畅地写完一整个字。写得还不错。
而后楚清便放开了手。赵月柏自鸣得意一番,信心满满地拿起笔照着刚写好的字临摹起来。
楚清在旁静静等待赵月柏的杰作问世。
可惜待最后一笔落下,整个字定了形,弯弯扭扭,有如虫爬。
赵月柏蜷了蜷手指,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不好意思。
她想了想这个字的优点,过程有如在天上找翡翠、于大海捞针。总之就是找不到。
须臾她眼眸一闪,这个字又黑又亮,墨水不错。
“月柏的字,”楚清两手捧起那张纸,似乎准备作一番评鉴。
“独具一格。”
“丑得很,”赵月柏突然戳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对,应该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楚清点点头:“是了,丑得独具一格。”
“得了我的真传,你便入我门下了。”她抬起纤手,笔墨不急不缓地落在纸上,端庄大气,却也笔锋凌厉。
赵月柏讶然:“教我一个字,我就成了你的门人?天底下竟有这般便宜事。”
“是便宜你了。”
“不如我也教你,我们相抵。这样你不用入我门下,我也不用入你门下。”赵月柏道。
楚清睨她一眼:“你还不乐意了?”
“你怎么不问我要教你什么?重来一遍。”赵月柏见她不按套路出牌,只好提醒道。
“你要教我什么?”楚清以为她又要胡扯一通,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挥墨写字。
忽然一张白纸被摊开放在她侧边,赵月柏手掌覆上她的手,把笔移到那张白纸上。
笔墨随着赵月柏的动作没入纸张,慢慢成形,楚清侧头看去只见赵月柏神态认真。
她们靠得好近,这样的人,就在身边,触手可及。
很少见她用笔的时候这么专心致志。
手被人握紧了些,笔停下来,楚清回神,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看到纸上出现的两个圈和两个大字。
“这是什么?”她好奇道:“两个,人?”
赵月柏指着其中一个说道:“竟然猜得这么快,这个像不像你?”
哪里像?连五官都没有,楚清腹诽一句,说出的话却再同意不过:“像,且旁边那个更像你。”
墨香久久不散,但他们两个闹腾的这会功夫,春联上的墨已干了。
赵月柏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几张对联和浆糊,放到大门口前面,仔仔细细地贴了起来。
她拿起刷子,粘好浆糊抹在对联和墙上,贴上后又将它用手推平。
这个新年迎得非常简单,或许也是因为她们人少的原因。
晚间她们将马枫送的鸟肉给煮了汤,赵月柏咀嚼着口中的鸟肉,心中疑惑不已,她总觉得马枫在暗示什么。
“他好端端的,送我们这个作什么?”赵月柏终究忍不住问道。
如果是其他人送这个,她或许会觉得是无意为之,可马枫不同,他就不是爱送礼的人。
楚清沉吟片刻:“杜鹃啼血?鸠占鹊巢?不知他是哪个意思。”
被她一点,赵月柏眼眸一亮,抓住了从脑海里电掣风驰般过的灵光。
天色暗下来后看得都不太清楚,楚清只见赵月柏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堂屋,像个乖巧的学生一样,完全不像平时一样肆意慵懒。
她忽然想起今天白日教她写字,又想逗逗她,于是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是在守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