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6(4/21)
几间当铺,说来,同左茂的手段有些相似。有专人以及高的价格,买下当铺不值钱的物件,是以,这些个当铺开至今日,同原谦也没有什么关系,亦不曾被人查出来。
温崇明将册子递给她,欣赏地看着沈元柔:“朕想着,这段时日绝舟也辛苦了,朕批准你休沐,前几日,太医院传来消息,听闻裴寂那孩子病了。”
温崇明耳聪目明,寻常臣公家里发生些什么,她都是能够知晓的。
裴寂生病那日,当日是她将令牌交给月痕,派她入宫来请陈太医,温崇明必然是知晓的,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劳陛下记挂,他如今大好了。”沈元柔道。
只是提起裴寂,沈元柔便会想到今日的卦。
她同李遂独做了十年友人,很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今日李遂独是故意引导她产生这样的想法的。
可偏偏想到此事,那股莫名的情绪便涌了出来,仿佛在提醒她,她的教导方式产生了问题,才导致裴寂对她生出如此心思。
李遂独今日说的很明确。
倘若这是一段有违伦理的感情,便不会是士农工商的其他女子了。
这些女人的年纪都同她相差无几,不少都有了主君女儿,只有极少数主君的位置还空悬,那也是因着主君因病去世,裴寂如何能过去做续弦。
再者,只是年纪相差极大,却算不得有违伦理。
沈元柔支着手肘,指骨抵在额角。
“近些时日,你这个动作出现的格外频繁,”温崇明见她没有看册子,便知晓沈元柔又是有什么烦心事了,“因为谁,裴寂?”
在她与沈元柔相识的这么些年来,沈元柔很少如此。
被皇帝看透,沈元柔没有回答,只许久道:“陛下今日召臣入宫来,还有什么要事?”
“先前李道长同朕提过此事,”温崇明面上带了些笑意,对此热衷极了,“绝舟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究竟什么时候成婚?”
“……陛下,”沈元柔额角一跳,“此事不急。”
她如今还没有处理好裴寂。
沈元柔不是一个会被琐碎影响的人,但裴寂与其余男子不同。
像吴真棠、李遂独,她都可以疏远,而原玉、温思凉的感情她可以忽略,但裴寂不行。
他是裴君英的儿子,是她的义子。
依着裴寂那倔强的脾气,只要她再冷落他,这孩子只怕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味地疏远,让裴寂自我反思,并不是最优解。
“还不急,怎么,你不会当真同传言所说那般吧?”
皇帝靠在软塌内,被名贵的香料和温暖柔软包裹,随手拿起一只去核的枣,看着沈元柔问。
沈元柔无心思考这些事,只问:“什么?”
她这些时日不曾关注什么说法,照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传言,否则她身边的亲卫都会告知她的。
“你当真不知?”看她这副模样,温崇明有些诧异,她收回逗弄金丝雀的指节,“就是关于你那小义子的。”
“裴寂?”沈元柔眉头微蹙。
这些天她并没有听闻裴寂如何,皇帝又从何得知了什么。
温崇明几乎是确信了她不知此事:“你那小义子迟迟不肯定亲,又是否对你存了什么心思?”
“陛下,”沈元柔打断她的话,面色凝重地道,“您从哪儿听来的,这样的话,也能传到君王的耳朵里吗?”
这样的闲言碎语,皇帝居然也拿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