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2/3)
能确保只有身侧的齐冷听到,不像齐冷就是用正常声线说出。还好那些宫婢离他们都比较远,应该是没听到齐冷这句话。
否则,万一宫婢告密,不但齐冷遭殃,她也要跟着倒霉。
沈青筠松了口气,她不由白了齐冷一眼,尽管她前世就知晓齐冷对正始帝没什么父子之情,更对所谓君父之说不屑一顾,可他差点连累她,她还是有点生气。
齐冷也意识到了,他终于闭了嘴,再也不发一言。
两人就这般到了临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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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筠和齐冷到临水殿后,党项四王子还没到,案几上茶水换了一遍又一遍,沈青筠放下碧玉茶盏:“这党项王子好大的架子。”
“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吧。”齐冷道。
沈青筠嗤之以鼻:“这是在大齐的地盘,轮得到他给?”
不过换第十次茶的时候,党项王子终于来了。
党项四王子约莫三十余岁,很是高壮,模样也凶神恶煞,他带着随从大步走入殿中,朗声笑道:“小王来迟,让定王殿下和嘉宜公主久等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端坐于案几后的沈青筠都没有起身迎接他,也没有说些大齐人惯会说的客套话,她甚至似笑非笑道:“王子的确来迟了,这般无礼,岂不应该自罚三杯赔罪?”
党项王子被当面挤兑,顿觉尴尬不已,齐冷缓颊道:“党项是大国,怎会故意无礼,王子应是有要事耽误了,才会来迟。”
党项王子更觉尴尬,他打了个哈哈:“是有要事,有要事……”
齐冷道:“舍妹刁蛮,见笑了。”
沈青筠这才施施然站起,不卑不亢行了个万福礼:“嘉宜见过王子。”
党项王子也双手交叉抱胸,回了个礼,他起身时,只见这位“嘉宜公主”落落大方,眉目丝毫没有惊慌神色,他本以为大齐女子都长于深闺,性情娇柔,一见到剃光头顶、耳垂重环、腰佩短刀的党项人,定会吓到花容失色,没想到嘉宜公主根本不惧怕,让他好生无趣。
党项王子再一看,嘉宜公主如何还带了面纱?他道:“小王带了画师过来,公主能否取下面纱,让画师绘制芳容?”
“不能。”沈青筠道。
党项王子愣了,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定王殿下,公主这是何意?”
还没等齐冷回答,沈青筠就道:“嘉宜立誓修道,此身已许道门,画像乃红尘之物,若予人的话,恐会触怒三清祖师,到时降下天罚,不但会害了贵国国主,还会害了贵国百姓。”
沈青筠一顿胡诌,党项王子大怒:“公主在戏耍小王?”
“非也。”沈青筠道:“嘉宜均是肺腑之言,怎会戏耍王子?”
她幽幽叹了口气:“若王子坚持,那嘉宜也可以取下面纱,不过,听说贵国上月冰灾,冻死牲畜无数,贵国国主愁容满面,倘若因为嘉宜之故,再来一次天灾,到时王子恐会被国主责备。”
她此话一出,党项王子顿时张口结舌,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如他硬逼大齐公主取面纱,又恰好再来一次天灾,说不定真会有人将两者联系起来,到时他别说继承党项王位了,连命都不一定保住。
思及利弊,党项王子只好忍气吞声:“但齐国皇帝明明答应了小王。”
“父皇是答应了。”沈青筠道:“不过没答应取下面纱画像,戴了面纱,也可以画像。”
党项王子怔愣,等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大骂齐人果然狡猾,连弱质纤纤的一国公主都能这般狡猾,若有朝一日他率兵攻入齐国京师,定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