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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目光所能捕捉的一切铭刻于他的心房。燕归从袖口取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他却不敢过于靠近,倾身为檀华轻轻擦拭脸颊冰凉的泪水。
丝绸制成的帕子,触感微凉细腻,一点一点吸掉檀华脸上的眼泪。
他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这时候只?会笨拙地说:“您不要哭,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燕归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对?公主说,没想到会惹出她的眼泪。
这个世界上不幸的故事数不胜数,永远也讲不完,永远在?发?生着。
他一直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那些故事就像是树木的年轮,一圈一圈刻在?树木的内心上,树木的伤疤也会随着年轮的生长而生长,曾经破裂流血、令人痛苦折磨的伤口会重新弥合,变得浅淡而坚固。
有关于他的故事是一道旧日的伤痕,它们也随着树木的年轮一起生长。
他专心致志为檀华擦拭脸颊的泪痕,看她眼睛中还不断有泪水在?滴落,聚积。
好像是一场绵绵不绝的秋雨。
一路流淌到他的干涸的心脏。
“公主不要哭了,燕归这些年一直都很好。”
檀华说:“你现在?还一直住在?永安巷那里吗?”
燕归说:“有时候我在?宫里值班也就睡在?宫里了,若是时间方便,休沐的时候就会回去?住。”
“从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父亲家里。”
其实如果永寿公主不去?永安巷,燕归一般也不会回去?,若是正好没有事情做,他要么是陪伴公主,要么就是等着和公主相伴。
至于父亲的家,燕归很容易想起那个地方。
燕归道:“十四?岁那年我离开了那座府邸,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不打?算回去?。”
“你会离开,是他们对?你不好吗?”
想也知道,一个孩子没有父母保护,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也许有许多的小孩子,就像是一支黑天鹅来到了白天鹅的群中,不同的个体总是容易受到集体的排斥。
燕归父母就算是成了亲,一起写下?了婚书,在?这个儿女?婚嫁要服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二人的婚姻关系也是不被承认的。
他来到家族之中是个尴尬的存在?,恐怕也是一直受到排斥的那一个,很难得到什么平等的对?待。
燕归说:“那算不上什么家,只?是寄住几年,也没什么好不好的,长大?一些就离开了。”
十四?岁也还小着呢。
“然后呢?”
“再后来,过一段时间入宫进入骁龙卫,按部就班,再后来遇见了公主。”
“能遇见公主,我很快乐,假如我曾有过心愿,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燕归脸上带了点微笑?,看上去?有些满足。
檀华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燕归拧了帕子为檀华擦脸。
待檀华面容擦干。
燕归说:“饿了么?”
大?约是心情作用,檀华一点也不觉得饿。
燕归换了个碟子,不要冷了的东西,往锅子里加了点水,咕咚咕咚冒泡。
他再次给檀华夹菜。
第96章
“西南边疆靠近三苗, 偶尔能见一些苗族的男女舞蛇人带着他们的蛇来到集市上表演,他们有时候是几人同?行有时候是一人出行,一人吹笛, 剩下的人和蛇一起舞动?,那些人的蛇通常色彩斑斓有剧毒。”
“苗人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