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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每天雷打不动修心两小时。坚韧的意识迅速捕捉游弋的光点,接连吞下。
一个、两个一片、三?片
幽微铃音回荡,江迟迟蓦然?睁开眼。
原本密集的光点被?她吞去大半,只剩零零星星几点。
金光凝成的香燃尽,一道石板路从水面浮现,通向?不知处。
江迟迟觉得有些惋惜,都是功德,没全部吃完太可惜了。
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踏上了石板路。
江迟迟不知道的是,山脚下的灵协分部炸锅了。
众人盯着投影中的水镜,这里的名字排序按积分实时更新,如?今高?居第一位的是江迟迟。
就?在一小时前,江松清拿来厚厚一叠金引,压了这位小江灵师。
但谁不知道,这是替酆都鬼王下的注。
每一重都按百分制计分,江迟迟第一重拿了九十五分,刷新了灵协近百年来的记录。
“这位小江灵师不得了,年纪轻轻道心就?这么坚定。”有人感叹道。
但这些都与江迟迟无关。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青山,看不见尽头的台阶绵延至云端。
第二重,炼体。
江迟迟哀嚎般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始爬台阶。
浮生塔中每一重都是特殊的小世界,不会饥渴也不需要睡眠,但其余的感受都在。
比如?,累。
江迟迟双腿颤抖,豆大的汗浸湿了衣服,累得头晕眼花。
她看了一眼仅到一半的蜿蜒长阶,只想就?此长眠,炼体是她最差的一项。
这不是来选拔灵师的,是来选拔爬山冠军的吧!
水镜中,已经陆续有名字消失。
魂灯不灭,但名字消失视为放弃。
爬到最后,江迟迟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像一具人魂分离的尸体,还在机械运动。
只有一个念头还在支撑她前进。
必须走到第七重,她要知道从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迟迟恍惚重复着抬脚迈步的动作,眼前的景色已经变成了模糊的色块。
下一步骤然?踏空,她跌入了一片白茫茫中,温柔的金光修补她过度劳累的身躯与精神。
水镜中的名次产生变化,江迟迟由第一跌至了第六名。
第一变成了江千雪。
第三?重,灵符。
好不容易爬上山的灵师们一睁眼,已经在一处阴森森的高?台上,台下是无数垂涎欲滴的恶鬼。他们不断涌动试图爬上来,将人撕碎分食。
有无形的屏障阻拦着他们。
高?台上只有一张桌案,一叠空白灵符,一杆笔,一罐朱砂与一碗墨斗汁,以及一尊青铜香炉,燃着一柱由金光凝成的粗壮计时香。
很显然?,在香燃完时,台上的人要画出足够对?付恶鬼的灵符。
烧掉一个计一分。
有人直接捏碎了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牌,放弃试炼。
有人对?天破口大骂:“我艹,这破香最多燃三?小时,给我三?天也画不出这么多!!”
灵师画符往往需要宁静场合,有些人甚至要焚香沐浴才能达到最佳状态。
一时间,许多参与试炼的灵师崩溃了。
江迟迟探头看了一眼高?台下的恶鬼,并没有感受到浓烈的阴气,便?确定了这些都是浮生塔内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