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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从圣上那里求出来了吗?好一个君臣情谊,能让皇帝放了叛臣之子。隋遇安,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隋瑛面容一凛,冷声问:“你知道什么?”
“张邈说林可言是真的反了,我问你,是不是?”
隋瑛兀地松开林清,咬牙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心里清楚的很,但你不会对我说!你在怕什么?我已在这山中待了七八个月,不闻窗外事,你还不肯接我回京?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隋瑛转身,“我并不害怕什么。”
“你真不会说谎。”林清悲哀地摇头,“我根本不想问你。”
说罢,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离开。隋瑛转头,望着环廊下他渐远的身影,心底涌上阵阵苦涩。
就算知道了真相如何?你还要报仇吗?你找谁报仇?
皇帝吗?
今日有一双膝盖能把你求回来,他日还能用什么去求?
隋瑛既难过又愤怒,却也是无助,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廊柱上,霎时骨节鲜红,留下一团血印。心中块垒无计可消,他再次走进屋内,自顾自地灌起酒来。
夜里,他醉醺醺地推开偏房门,看着床上面墙而睡的林清。
他的确是把他养在这里,或者说,他把他关在了这里,大半年,以疗养的名义,他把他放在了南明峰,又以保护他的名义,在山林间安排了重重护卫。
不让人进去,也不让人出来。
林清好几回隐约表示想要回京,可他都当作没听见,糊弄过去了。又或是,他说他还需要养一养,京内空气污浊,怕是又污染了他。
他尽可能地给他一切,却无视他真正的需求。
他掀开棉被,睡在了林清旁边,侧身从身后环抱住了他。可怀中人并不想让他如意,挪动身体,挣开了他的怀抱。
绕是脾气再好,隋瑛心中也是生出一股无名火来,且他酒过三巡,智早已飞了大半。他一把把林清扯进怀里,叫人在他胸膛上撞了满怀,林清起先是挣扎,后来被隋瑛束缚住了手腕子,便用胳膊肘抵挡他。
“好,你是有力气了,有了力气,第一个对付的却是我!”隋瑛还是第一次动了真怒。
“对付别人又被你说道?哈,你的意思,我就只能任人欺辱了?”
“我何时欺辱过你?就连抱你也是欺辱你?”
“倘若我不愿意你抱,你硬要抱,这就是欺辱。”
“你放开我!”林清拼命地扭动,想从隋瑛的禁锢中逃脱出来。隋瑛瞧见他眼中全是怒火,还有怨怼,甚至还有嫌恶,他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你我是什么关系?别说你的身子,就是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我自然想抱就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那一双手腕便从心口到了头顶,林清吃痛,抬起头咬在隋瑛手臂上。他咬得狠,隋瑛不顾疼痛,三俩下扒了他的睡袍,抽出腰带绑住了他的手,再去捏他的两颊,生生地叫他张了嘴。
林清被人捏着脸,已是痛得两眼发晕。他意识到自己又唤出了隋瑛的那一面,且现在,这人还是个酒蒙子。
可是已经晚了。
他被全然打开,承受爱恨交织的攻势,如火如荼。他想起春日时在路边见过的一丛牡丹,那时牡丹尚未开放,可有人觉得,这花儿开了才明朗,于是便用手指搅扰花蕊,揉搓一番,再拨开花瓣,叫他不情不愿地绽放。
可那样的花儿开不持久,很快便垂头丧气,偃旗息鼓了。
可人却不愿意,于是又摘一朵,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