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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热情地说,片刻后她忽然疑惑道:“对了,小姑娘,你是过来放生什么的?我怎么没看到你拎东西啊?”她全身上下的物件一目了然,这个突兀出现的女人穿着酒红色丝绸荡领上衣,黑色鱼尾长裙,手上带着黑色蕾丝手套,优雅端庄。
她没有任何推车也没有任何提桶,不知为何,提问者忽然感觉她更应该站在幽暗古堡挂满油画的走廊深处,或者在深夜荒无人烟的古老墓地里独自一人细数墓碑。
这个全身上下只有红黑白三色的女人,就像一抹血点缀在了只有金色的沙滩与蔚蓝海岸的画布上。
带着毛骨悚然的不协调。
退化的直觉拼命向在场的所有人报警,但没有人察觉到不对,他们还在热情地问东问西。
就在此时,女人开口了。
“啊……”她说,语气慵懒,尾调有些微的拖长,是一种在场没有人能听懂的古老语言:
“我来放生鲸鱼。”
一处被临时征用的警局审讯室。
“姓名。”
“云宥清。”
“性别。”
“女。”
女性工作人员坐在桌前,抬头看着防弹玻璃对面的椅子上端坐的女性。
她留着一头到下巴的短发,发尾修剪得十分整齐,眉毛浓郁,眼睛是大而圆润的猫眼,唇珠饱满,颜色红润,是天生的笑唇。
她穿着黑色高领无袖短毛衣与黑色阔腿西装裤,唯二的装饰是脖子上挂着的银色魔方与腰间的腰带,整个人看起来修长挺拔。
这样的小姑娘,最容易令人产生的印象是猫或者百灵鸟。
但她看到了一棵树。
高大葳蕤,华盖如茵,浓绿苍翠。
说着一口流畅大夏语的金发女子露出安抚的笑容:
“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云宥清点头:“嗯。”
“请问你在8月15日到8月19日早上6点之前在做什么?介绍一下大致的情况就可以。”
“我晕船了,大部分时间在房间睡觉,热了就出来吃冰淇淋。”云宥清慢慢回答,但她的慢不会让人感觉到敷衍,而是咬字清晰到会让人觉得她在刻意照云非大夏母语者的慢。
女性工作人员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一点。
“我们注意到您在这期间向工作人员要了一盆土,请问是做什么用呢?”
工作人员翻看着资料,其实他们早就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拆开检查过了,包括这盆土,最后发现这就是一盆普通的被人挖出植物又栽种回去的土而已。
里面没有被埋进去任何东西。
这只是例行询问,但她不能如此表示出来。
“啊……”云宥清眨了眨眼:“我是在船上呆太久了,忽然想感受一下土地,不然我实在是晕船得难受。”
在工作人员询问下一个问题之前,云宥清提前回答道:
“至于那个龟背竹……我很抱歉,是因为我没有向船上的员工表达清楚意思,所以后来我买下了它,又把它种回去了。”
工作人员微笑着记下她的回答,但没有任何表示。
“还有别的吗?我有点困。”云宥清揉着眼睛说。
“很抱歉,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工作人员温柔地说,“请问您在这个期间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我们注意到您这期间一直在睡觉,是遇到了什么吗?”
“没有,我一直在熬夜看小说。”云宥清回答:“我白天的时候晕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