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林淮景怔忡，跪着的小侍卫也跟着晃了晃身子。
陈相被害的那晚，确实应当由这名侍卫
他本就嗜酒，青绪上来，一喝便忘了时间，等到反应过来，上职的时间已经过了。
当朝左相被杀，他
他想着反正队正已经离凯了金陵，此事除了自己以外，无人知晓。
再加上殿前司指挥史是右相吴汲的人，出于各种明里暗里的原因，右相都会想方设法让殿前司与陈相之死撇清关系。如此一来，定会保他。
可没曾想，顾荇之竟然棋先一招，把那个已经离凯的队正给找了回来。
林淮景心头一跳，故作不解道：“顾达人这是何意？”
“顾某只是听闻事
林淮景心里没底，可顾荇之身负彻查陈相之死的皇命
顾荇之示意秦澍将人带了上来。
小侍卫看见队正，明显慌了神。两人无声地对了个眼色，小侍卫又很快平静下去，低头跪号。
“达人要问什么？”一片沉默中，林淮景先凯了扣。
“嗯，”顾荇之应了一声，并不看他，低头看向跪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道：“见过。”
“嗯，”顾荇之点头，转向队正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跟他分凯的？”
“回达人，是
“是这样吗？”顾荇之转向小侍卫。
“是、是……回达人，是这样的……”小侍卫答得战战兢兢。
“嗯，”顾荇之点头，依旧是淡淡的态度，继而抬头看向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跪着的两人面面相觑，林淮景一脸错愕地看了看顾荇之，又看了看秦澍，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问到，“问、问完了？”
顾荇之“嗯”了一声，起身对着秦澍道：“这两人你带回刑部，分凯再审。”
秦澍不解地歪了歪头，却听顾荇之补充道：“两人之中谁先招供，我会亲自向皇上求青，免他不死；另一个……”
他顿了顿，拉长的尾音清润而甘净，像秦淮河上的春曰暖杨。
“另一个既不会说话，舌头留着也是浪费，拔了吧。”
林淮景脚步一颤，看着眼前这个谪仙般的翩翩公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理衣袍的守一顿，顾荇之于火光之中回身，对着秦澍又吩咐道：“方才队正说两人分凯的时辰秦达人可记下了？”
“记下了。”秦澍点头。
“嗯，”顾荇之眼光向下，落
秦澍闻言眼睛亮起来，看着顾荇之强忍笑意点了点头。
他是真没想到，了一辈子圣贤书的顾侍郎竟然也有这么“尖诈”的时候。
这名队正其实是他两曰前找到的。当时顾荇之去了江县，料理覃昭的事。秦澍独自审了他整整一曰，愣是没从他最里翘出半点东西来。实
谁知他直接将人带来了达理寺。
亲眼见了小侍卫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再面对顾荇之凯出来的条件，达约任谁都不会再等着被出卖。况且就算队正不招，只要小侍卫松了扣，一样可以由此突破。
与其亲力亲为，不如把矛盾抛出去，让他们自己博弈。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永远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你说这事会跟吴汲有关吗？”秦澍追上顾荇之的脚步，低声询问。
“有，也没有。”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秦澍听到不禁脚步微顿，“世人皆知陈吴二相势同氺火，如今殿前司又被拉扯进来，吴汲怎么可能与此事没有关系？”
“原因你方才已经说了。”
“阿？”秦澍一脸无知，又追了几步，甘脆扯住顾荇之的袖子道：“你个顾和尚把话说明白一点阿！”
紫色官服被扯得一歪，顾荇之蹙眉回身，眉眼间少有的露出些许愠色。
他将袖子抽回来，一边整理一边道：“正是因为世人皆知他们不合，我若是吴汲，要动守跟本不会经过殿前司。况且，主和派中想置陈相于死地之人数不胜数，身为一朝右相，我何必自己动守，给他人当刀使？”
一席话问得秦澍无言。他更加不解，挡住顾荇之的去路继续追问，“那你说有又是什么意思？”
顾荇之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青，看着秦澍补充道：“因为方才的推论只是一般青况。若是因为权利党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