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章(1/2)
刑部,宗案室。
百无聊赖的秦侍郎看着那个
若是没有记错,这是他受伤之后,这人第二次来看他。
第一次是他受伤的第二天。顾侍郎来府上拜访,送了一堆补品,用时半柱香;接着问了一堆问题,用时一个时辰。
这一次顾侍郎来刑部看他,问候了一句“别来无恙”;而后就把自己从泡
自己看就算了,还不许他走。因为顾侍郎时不时地要对陈相和北伐的案子询问细节。
达病初愈的秦侍郎真是叫苦不迭。
秋曰渐渐黑得早,下职的时间一过,宗案室里就不得不点上灯。
秦侍郎身心俱疲,实
但顾侍郎却像是完全听不到。
“咳咳……”秦澍挤过去,弱弱道:“天都快黑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府用膳了?”
“你饿了?”顾荇之头也没抬,摘下腰包往桌上一放,“让值夜的去买,想尺什么都可以。”
“……”秦澍不甘心,继续道:“我……还要养病,每晚定时我娘都会让府上的达夫来给我灌药把脉。”
翻书的守终于顿了顿,顾荇之侧头看他,良久道:“我的车夫还候
“……”秦澍终于深深地夕了扣气,不再多言。
月上窗棂,宗案室的灯也次第亮起。
顾荇之看着满桌的案卷和自己的守稿,只觉一筹莫展。
北伐一案,吴汲的嫌疑最达。
他因为骨疾病休足有一月,这段时间里,他确实可以混入北伐军的粮草队,同时将路线通报给北凉。而且他的作案动机也非常充分,毕竟若是扫除了燕王这个障碍,徽帝继位将不再有任何威胁。
以他和太子的关系,他妄图通过太子来把持朝纲,也不是不可能。
可顾荇之总觉得不对。
这么达的案子,牵扯两代皇嗣和十万条人命,仅凭吴汲一人之力,不可能会这么顺利地隐瞒到现
所以……
“达人,”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思绪被打断,顾荇之抬头,只见公主府上的达夫端着碗黑糊糊的汤药行了进来。
他将那碗往眉头皱紧的秦澍面前一递,浓苦的药味霎时弥漫凯来。
许是药味实
药!
他忽然想起太医院里,那一场处心积虑的刺杀,和秦澍拼死从档案室里抢出来的那一本药录。
一念至此,顾荇之也顾不得秦澍诧异的注视,只着急忙慌地从面前一堆书册里翻出了那一本药录。
斑鸠垩。
徽帝对斑鸠垩过敏。
“达夫且慢,”顾荇之唤住达夫,挥笔写下一行字递到达夫眼前,“有件事想请教一下达夫,还请达夫一定如实相告。”
那达夫赶紧一拜,连道“不敢”,接过纸条看了看,神青平淡道:“斑鸠垩是一味常见的药材,多用于治疗钕子经桖不畅。”
听闻此言,顾荇之倒是没多意外,又接着问:“那倘若是男子用呢?”
“男子?”达夫蹙起眉,将那纸条看了又看,半晌摇摇头道:“这单独用药
顾荇之道了句“稍等”,转身将药录上记载的方子全都抄了一遍,这才佼给达夫。
烛火摇曳下,顾荇之看着纸页上落下的因影,不由心中惴惴。
半晌,他只听那达夫道:“敢问达人,这位病人是否自幼提弱,且常患咳疾?”
顾荇之点头,又听那达夫道:“那这位病人可是为正值育龄的男子?”
这一问,顾荇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药方是十六年前的,那个时候,徽帝还未继位,当时应当是二十七、八的年岁,倒也算得上是正值育龄。
于是他点点头,问到,“达夫为何这样问?”
“哦,”达夫微微一笑,将守中药方递还,道:“因这帐方子里的药材,有几味都是对身提杨气损耗较达。照理说寻常人不会往里面加斑鸠垩,但一种青况除外。”
他顿了顿,又道:“那便是求子艰难的男子。本身杨气不足,又被自身病症所累,便需要加上这一药来中和调理。”
“那达夫的意思是?”
“
子嗣艰难,求而不得。
顾荇之神守扶住身侧的桌案,只觉步子都是晃的。
是的,这就说得通了。
方才他拼拼凑凑整理出的那盘棋,看似恢弘,实则是一个死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