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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的。虽是大太太牵线搭桥,后来还是请了正儿八经的官媒。
媒婆满脸窘迫立在四太太跟前,陪笑道,
“就一日的功夫,是临时出了点岔子,还请您担待担待。”
四太太冷笑道,“明日要么看到聘礼,要么退还庚帖,否则一切免谈。”
此事是大太太做的中间人,岂可看着侄女婚事落空,立即着人去宁侯府打听底细,哪知道宁侯府闹翻了天。
那宁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杨惜燕的姐姐杨惜环,坐在正堂上哭,
“我当初可是首辅家的大小姐,我的嫁妆足足一百二十抬,在整个京城都排的上号,怎么如今三弟妹的聘礼竟还比我多?幼子岂可跟长子相提并论,今日这事你们不给个说法,我明日便和离回家。”
侯夫人叫苦不迭,连声劝道,
“好媳妇,你最是个明事理的,此事自有缘故,娶你那是七八年前,那时的银两比今时的银两值钱,过去十两银子足够咱们侯府全家一日吃喝,如今一日光灶上吃喝便不下四十两,你拿那时的聘礼跟如今比,有何意义?”
杨惜环恨道,“那也相差太多了!”
宁侯爷冷眼瞧着这长媳刁钻无状,隔三差五总要闹上一闹,颇为恼怒,当即斥道,“侯府爵位给了长房,难道聘礼就不能贴一点老三?你出身杨阁老家不错,可人家还是长公主的亲孙女呢,听闻长公主还要给她妆嫁,我们聘礼不响当当一点,怎么说得过去?”
“总之,聘礼单子已定,明日便要去王府下聘,你若是不高兴,你和离便和离吧,你妹妹已和离在家,我看你们杨家的姑娘今后还有没有人要!”
老侯爷这话一出,杨惜环给傻眼了,过去她每每拿和离说事,公婆丈夫总归是让着她的,如今来了一位更尊贵的弟妹,便不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一日自是哭个没停,老侯爷气坏了,嫌她哭得晦气,着长子将人送回娘家,暂歇两日再回,杨惜环面子彻底掉个干净。
沈颐看了大半日热闹,颇为解气,过去她在这位妯娌跟前不知吃了多少亏,如今总算锉了锉她的威风。
聘礼如数送到王府,侯夫人亲自赔礼道歉,四太太好歹也给了面子。
只是王书雅跟杨惜环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大婚当日,杨惜环身为长嫂不曾露面,沈颐便当仁不让给王书雅撑了场子,有了沈颐这位妯娌作伴,王书雅在宁侯府也不觉得孤单,嫁了人,丈夫不约束她,公婆也疼爱她,王书雅竟觉得还比在家里好,回门那一日,众人瞧见她喜气洋洋的,悬着的心放下,总算是嫁对了人。
到了来年二月初,离着王书淮出征半年之久,战事如火如荼。
年前他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先让主帅之一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曹洪佯装进攻汉中,自个儿却偷偷与高国公夹击凉州,切断西楚与蒙兀之间的联络,占据了陇西高地,开春后,利用益州军疲敝之际,又遣三路大军南下势如破竹强势地占据了汉中。
而这一战中,王书淮亲自将孟鲁川斩于刀下。
捷报传来时,谢云初正在春景堂带着珂姐儿荡秋千。
珂姐儿马上六岁,聪明伶俐,活泼好动,每日跟着谢云初去女子书院读书,已俨然是下舍学堂里姑娘们的小头儿,母女俩正在秋千上哼小曲,只见夏安拿着齐伟给她的家书,喜出望外跨进院门,
“主儿,二爷打胜仗了,听闻打得那西楚皇帝送求和书呢。”
珂姐儿高兴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手舞足蹈。
谢云初笑而不语。
林嬷嬷闻讯从正屋往外探出个头,
“果真?那真是双喜临门了。”
王书琴也听到了消息,正从门外绕进来,打算恭贺谢云初,听了林嬷嬷的话问谢云初道,“什么双喜临门?还有何喜?”
谢云初笑着道,“我妹妹明日出嫁,我明日一早得过去送嫁呢。”
“你说的是云霜吗?她这么快就嫁了?”王书琴近来在书院和马球场两头跑,都顾不上家里。
谢云初拉着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