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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而景晖帝尤甚之。常年修道而不早朝,景晖帝蜗居在自己的这一方天地,却还能将群臣牢牢把控而不敢造次,也可见其御人之数,及其心思可怖。
同这样的人打交道,便要用十足的气力。
算起来,自从杨奕入了翰林之后,每日揣度着景晖帝的心思,也累得慌。好在,这样的日子,也算是要到头了。
没等他想什么,景晖帝已经开口道:“若朕说,这人说的话,还真叫不错。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
景晖帝笑了两声,忽地砸响了手边的钟罄。
钟罄被猛敲一声,发出了炸耳的声音,在大殿之中盘旋不绝。
景晖帝看向了杨奕,抬声道:“杨奕,朕看你不仅是明白着这话,似是将这当作至理名言了不是?一国首辅,本惟敬天勤民,可如今边疆百姓受苦,你竟坐视不理,在旁高高挂起!朕本当盯视于你,奈过求孝天,一念惓惓之际,才叫出了纰漏,竟让出了这样的乱子!”
帝王生怒,杨奕、朱澄、陈朝三人马上跪了一地。
坐视不理?高高挂起?
杨奕都要叫气笑了,这话难不成说他自己才是吗。
就连陈朝听到这话都有些汗颜,这些年来,杨奕给景晖帝当牛做马,他最是看在眼里。
反倒好意思拿这些话来说杨奕?
如今见他生了这样的怒,而后又听他这话,像是北疆那边出了事。
但北疆那边的总督是杨奕的人,若真出了事,杨奕也不见得会比景晖帝知道的晚。
杨奕的声音带了几分委屈,他道:“皇上,您若这样说,臣万死难辞其咎,这究竟是出了何事啊……?”
景晖帝冷哼一声,坐在椅上,俯着杨奕,他问,“朕问你,北疆的总督胡宁,是不是你手底下的人?”
将才还只是朱澄出汗,现下就连杨奕都出了汗了,怎么突然就提起了胡宁。
说起胡宁这人,年岁还要比杨奕年长几岁,但这官做的没杨奕透彻,年近半百还没什么建树,后来不知道是因何缘故,入了杨奕的眼,再后来便被他一手提拔至总督之位。
若胡宁做了什么事,也必将是要被推到杨奕的身上的。
杨奕道:“是识得此人……”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胡宁是杨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