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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来了,赵良很满意这个女婿。不过赵常回来毕竟不是种地的,他向父亲禀明了天子派他回来的用意。赵良为了儿子的前途,慨然同意。他不但答应剪了羊毛给他,还出了钱,帮他们建厂。
刘彻没有把利润都攥在手里,官府收税,并以技术入股,划拨荒地,虽说占了大头,但仍作为监管方存在。地方大户若是能出钱,那可以占到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股,后期作为主要的经营者来管理厂子。
对于一心要弄钱打仗的刘彻来说,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容易,实是看到了官吏直接管理的弊端,才决心将监管和经营分开。
赵良此时纯粹是为了支持儿子当官,就他儿子这样的,被天子派来干这样的实务,做父亲的不支持一把,恐怕这官也当到头了。
现在已经十月了,正好是秋季剪羊毛的时候,赵常一边薅自家羊毛,一边让父亲说服亲朋好友一起来,他自己也找了些读书时的同学,不过没有父亲那边顺利。
上谷郡的工匠不如繁华之地,少府给魏商派了十五个工匠跟随。魏商和赵常的头衔是新鲜出炉从未有过的官职,呼为“工商使”,秩同县令,却可在一郡之地方便行事。
权责与县令甚至太守都有重叠的地方,但具体的事务,只以所持诏书为准,工商使在自己的事务上有优先权,地方上需给以配合。魏商很快找县令要了块荒地,拨了些隶臣来干活。把地方整理出来之后,他一边让县里借来的工匠与他带来的工匠学习,分成三组,一组做羊毛梳理机、一组做纺纱机,一组制作织机。
另一边也没闲等着,除了带人收羊毛存放之外,在空地上先隔出一块地方把简单的厂房盖好,带人在这里做肥皂。
边郡与匈奴虽然刚刚打过仗,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往来。魏商没有找县令,而是向刚被刘彻从庶人重新任用为太守,到上谷郡上任的李广求助,找了几个熟悉商路的人,去向他们有所往来的匈奴部落联系,要向他们买天然碱。
他不确定能不能买到,所以眼下里用草木灰来做的。至于油脂,此地羊多于猪,因地制宜,就用羊油来做。至于还需要用到的石灰石,本地就产,反而是最易得的。
这也没怎么保密,赵良没事会过来看看,见这东西只是用来清洁,却要用上羊油,一时间咋舌不已,连连摇头,道:“就是我家都不愿意买它用,这生意要亏。”
魏商没有完全脱离生产,甚至自己也在亲自制作,见赵良来了他才洗手迎接,听准岳父这样说,他笑着取出一块香皂,又说了价格。赵良嗅了嗅,转而喜悦:“贤婿!这生意可还与人合作?若是这样,倒是做得。”
时下有钱人又不用亲自洗衣,也不怎么容易脏手,肥皂对他们的吸引力一般,穷人却又买不起。中间阶层人数不足,不足以撑起肥皂的市场。
但香皂就不一样了。
有钱人活得就是个面子,肥皂的价格不上不下,显不出面子,但有了香气就不一样了,虽说价格翻了几倍,却在上层社会打开了市场。
可让赵良失望的是,魏商却说上谷郡这里的肥皂作坊不产香皂。
“香露要从花中提炼,上谷郡不合适。小婿在这里做肥皂,也不是为了卖它。”
他愿意承受羊油的价格做不太好卖的肥皂,当然不是为了在上谷郡这样人少富人更少的地方另辟蹊径打开市场,而是为了用皂液清洗羊毛。
现在羊毛已经收上来了,还是赵良出马,帮着在乡间叫人领羊毛回去洗。
边郡多战事。就算本地没有直接受到匈奴侵扰,但家中子弟从军抗敌,也造就了许多孤寡之家。永宁里仅是没再嫁的寡妇人家就有七户,因着男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