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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跟母后走。”翁思妩从刚才起就浑浑噩噩的,显然没经历过这样的天家母子之争的场面,更想不到太后居然半点没怀疑她,而是抱着对梁寂鸾深深的误解,言辞激烈恶语相向。
陈太后带着她往摧云殿外走,旁边内侍总管觑着梁寂鸾的神情,见他没有发话也不敢拦。
翁思妩本是雏鸟之情,体内还有梁寂鸾留存的气息,习惯了摧云殿里的巢穴,一到门外还不适应,竟有了不想跟陈太后走的想法。
“朕。”
背后有声音传来,陈太后一听梁寂鸾低沉的嗓音响起,就如梦魇一样,担心他随时反悔,连旁边翁思妩停顿的反应都没留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论天家势力她的确弱于这个把持朝政,有着用兵之权的年轻帝王。
陈太后往身后看了一眼,那一眼就对从屏风背后走出的梁寂鸾忌惮非常,他似是十分笃定,又从容不迫地向陈太后宣告,“朕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余光瞥过翁思妩,与看其他人时全然不同,充满独占欲,在陈太后看来那里面全是狼子野心。
翁思妩就是不幸被他盯上的一块肥肉,对她垂涎欲滴,捏紧翁思妩的手,陈太后面色难看地安慰她,“放心,哀家不会如他所愿的,让他再欺负你的。”
“我们走。”
翁思妩似有口难言,一步三回头,张望梁寂鸾的脸,他出现在门槛处,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说不放手,却没有任何要阻止她离开这里的意思。
身陷在寂静之中,只凝翁思妩的眉眼和她对视,仿佛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清寂孤独。
第46章 第 46 章 送温暖。
“哀家知道, 你这些日子受苦了,都是他逼你对不对?”
“哀家的儿子,哀家自己清楚, 他是哀家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 可是长这么大, 他那性子就没有半点像哀家的,性子太冷, 行事又太绝对,从来不留情面。”
“哀家以为他做了帝王以后, 有那些大臣相伴,这两年应该会改变许多, 结果他竟然将魔爪伸向了你……”
桂玉宫里,翁思妩随陈太后回到了她的寝殿,生怕翁思妩被人抢走, 陈太后暂时也没有让她从眼皮底下离开,就这样留她在承恩殿内交心说话。
陈太后至今还记得她闯入永安宫那一幕, 梁寂鸾的罪恶之手放在貌美小娘的纤腰上时, 翁思妩神情有多无辜多无助,他还故意把她衣带勾开, 碍于帝王权威翁思妩能做的只有质问对方“你做什么呀”, 连更激烈的反抗都不敢。
要不是她及时赶来,翁思妩定然再遭毒手!
能被陈太后这么护着, 翁思妩也是前所未有,她知道自己被陈太后误会了,事情其实并非陈太后想的那样,只是在梁寂鸾的有意引导之下,陈太后完全只相信自己理解且看到的一面。
只要她看见了梁寂鸾的恶行, 之前翁思妩与陈诗问和易琢文的事,与其相提并论,简直小题大做。
她连怪责翁思妩的心思都立马减退,只想着减少翁思妩心里的不安,不要连带着对她这个太后也失去信任。
“姑母……”
“我……没事。”
翁思妩知道了梁寂鸾是在帮她摆脱责任,但被陈太后夹在其中,总是会回想起离开摧云殿时梁寂鸾一副寂寥的站在门口目送她的样子,她心里泛出了酸涩的水,想同陈太后解释,又觉得这么做会辜负了梁寂鸾的好意。
若是让陈太后知道,侍寝这个事是她先提出来的,都是她的主意,陈太后都能对梁寂鸾大发雷霆,还会只是轻飘飘地对她说几句怪责的话吗?